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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痛苦,虽然不舍,但夏黎桐还是很认真地跟小树道了别,并让他帮忙,替她向小棠带去问候与思念。她还请求他们在海棠树下等等她,她一定会去找他们的。他们三个一定会再度重逢。

最后,她亲手为他盖上了那一块送行的白布。

从解剖室内走出来的那一刻,夏黎桐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身体内仅存的一丝力量在瞬间彻底用尽。若不是孟西岭及时将她揽入了怀中,她一定会跌倒在地。

她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但是痛苦却无穷无尽。

缓了许久,她才重新积攒起来了一些力气:“走吧,我要带他回家。”

对孟西岭说这话时,她的嗓音已经极度嘶哑,双唇苍白,干涩到起皮。

亲属认领尸体需要去行政楼办理手续。那位女法医拿上了资料,带着他们离开了法医中心,前往行政楼。

一行三人即将行至行政楼时,一辆押送犯人的警车突然从外面开了进来,停在了行政楼前。车门打开,先下来了一位身穿执勤服的警察,然后是被押送来支队审讯的罪犯。

那是一位身形挺拔的男性罪犯,穿着整齐的白衬衫和笔挺的黑色西服裤,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了领口前最后一颗,还打着一条精致典雅的黑色的领带,别着一枚金色的领带夹。脚上踩着的那双黑色皮鞋也是一尘不染,黑色发亮。

从车上下来后,他的身姿相当笔挺,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丝毫不像是个被扣押而来的嫌疑犯,倒像是个高傲的、自豪的被请来指导工作的尊贵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