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根浅色的金发,一反光像白的似的。
颜籁头皮还隐隐作痛,埋怨道:“这哪是白头发,瞎说!”
林澄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是金的,过几天就该变白了。”
本就不富裕的几根头发更是雪上加霜了,她爆锤了他两下。
见她气死了,林澄净蹲下身,指指自己脑袋,“来,你往这拔两根,我赔你一根。”
“几天没洗头了,臭死了。”
颜籁掩着鼻子走了。
林澄净摸了摸头又闻了闻,分明只有洗发香波的味道,“说什么呢?我这早上才洗的头!”
颜籁笑了,往前跑了几步道:“别闹了啊,这天气热得古怪,赶紧忙完回去了。”
看到她又笑了,林澄净心里倒又松快了几分。
这几年她在体制内一路高歌猛进,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副科的位置。从前那样的天真烂漫好似在一点点褪去,变得愈发成熟。林澄净好几次见她,她都满脸苦大仇深。
有时候林澄净真不知道当初劝她走仕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他其实就希望她四平八稳做个小科员,每□□九晚五,一日三餐,顺顺当当过日子,就已经是上上策了,没曾想她在体制内会这样如鱼得水。
位高跌重,他是真担心她哪天被架到一个太高的高度,得罪了什么人,一不小心就踩空了脚。
最后一户贫困户家在村子最末端,前些年政府给盖了一栋自建房,房子外红瓦盖、白瓷砖。上次颜籁来只看见厅堂里一张木桌,三把椅子,干净得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