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乱扎起的头发依然有些乱, 发顶拱着没有梳齐整的发丝,能逼死强迫症。
他却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昨晚梦魇的纠缠看起来并没有影响她回家愉悦的心情,她合上窗子, 轻快地从二楼跑了下来。
天色蒙昧,晨光含蓄。
她手攥拳掩唇打了个哈欠, “鹤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停下动作,迟疑问:“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自己醒的。”
他这才稍微松口气。
没说是在梦里惊醒,而后再也睡不着了。他笑笑道:“有点认床。”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床”没多深究这个问题,她刻意打哈哈,“我昨天好像做了一晚上梦,也没怎么睡好。”
他握着扫把的手指紧了紧,“梦到什么了?”
“好像是小时候的事吧,乱七八糟的,记不清了。”她又“哎”一声,“我昨晚没说什么梦话吧?”
“没有。”
她的纯然与赤诚更显出他的污浊与丑陋,他低下头,将残瓦与碎屑扫作一团。
“噢,没有就好……”她垂下睫羽,遮掩一闪而过的失落,咕哝着,“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六点半。”
“那还早啊,你们几点集合?”她随意问。
林鹤梦:“七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