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说话,他说:“你做噩梦了。”
噩梦,原来只是噩梦。
她闭了闭眼睛,将那种濒死感摒弃出去。
身上就像淋了一场雨一样,被汗湿了,汗还不是热汗,是冷汗,冷岑岑地黏在她身上,颜籁不自觉地牙关打颤。
林鹤梦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是被魇着了。
他也曾从无尽的噩梦中惊醒过,醒后连拿杯子的手都是抖的,那样的惊恐有时甚至要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来平复。
记不得梦的人是幸运的,不做梦的人是更幸福的。
林鹤梦用手心贴了贴她的额头,试图确认她有没有发烧,颜籁却扭头钻进了他的怀里,她拉紧了他的衣摆,口鼻紧贴着他的脖颈,在他颈侧大口大口地喘气。
“满满,满满?”他轻声叫她。
颜籁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没有回答他。
保持着僵坐的姿势,林鹤梦抱了她一会儿,过了会儿感觉她这样睡着应该不舒服,林鹤梦侧下身,将她重新放在了枕头上。
她的手指还紧紧拉着他的衣服,没有松开的意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鹤梦走不掉,缓缓地往床上挪了挪,以上半身半躺在床上,下半身垂在床边的姿势半梦半醒地合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她的体温,连那一点点芳香都与他那个断开的梦又重叠上了。
“鹤哥”
她低而哑地喊着他,唇齿紧贴着他的脖颈,呼吸暧昧而滚烫。
“满满。”
他听见自己疯狂而颠乱的声音。
停下——
他在心里痛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