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春和憋着笑意,慢声回他,“年纪。胡爷爷他看你们年纪差不多,都是年轻人所以就弄混了。”
说到年纪,任惟突然心虚起来,声音都低了一些,“小林老师多大啊?”
应春和想了想,“好像二十二吧?他刚大学毕业就回来当老师了,还没当多久呢。”
“得。”任惟的气焰彻底弱了下去,“人家还比我年纪小呢,感情还是我占便宜。”
想到任惟的年龄,应春和唇边的笑意缓缓收起来。
微凉的海风里,任惟听见应春和问他,“任惟,你今年三十岁了吧?”
任惟明知应春和看不见,但还是傻气地点点头,“嗯。”
说罢,他又觉出点不对劲,眉毛不悦地拧起来,“应春和,你嫌我老啊?”
哪能呢。
三十岁的任惟褪去年轻男孩的稚气和青涩,棱角更为分明,眉眼更为深邃,岁月带给他的印迹让他生出别有韵味的成熟与风流。
这一点,应春和在派出所再见任惟时便深刻地感受到了。
应春和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的声音很轻,说话不像当地其他人一样会带上语气词,普通话是在北方待过四年而有的标准,只是腔调没变,绵绵的如同冬日沉雪。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是二十二岁。”
[应春和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