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声音骤然一顿。

我转身去看裴凛，光线有点暗，有些看不清楚裴凛的脸，也没办法分辨他的情绪。

不过，不重要。

反正裴凛肯定没有好脸色。

我轻叹了一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摸一摸裴凛的脸，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去，道，“裴凛，九年前，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为了报复我姐，现在你已经成功了，够了吧？”

裴凛冷不丁抓住我那想要收回去的手，漆黑的夜色中，我只看注意到裴凛那一双凌厉到像刀子一样的眼睛。

他死死的盯着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不够。”

“唐燃，你拿这辈子来还都不够。”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嘶哑发干。

我疲惫又无力的看着裴凛，不知道该怎么抚平裴凛这些年受过的伤，更不知道怎么去偿还。

憋了半天，我也憋不出回答的话来。

这口气叹了又叹，最后，也只能说出一句，“裴凛，我伤口疼。”

裴凛松开了手。

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往楼上走。

裴凛跟了上来，脚步声有些乱。

最后，他跟我一块进了屋。

一开灯，裴凛就看着乱作一团的屋子皱紧了眉。

换下来的衣服堆在沙发上，地上还有吃完没丢的外卖，杂物随意摆在茶几上，怎么看，怎么乱。

两个男人一块生活，再加上蒋烁也不是个爱收拾的人，所以屋子里头自然整洁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