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斯岷问了,拿他就还非回答不可了。

鹿星河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把安全套全都拿了出来,一鼓作气跑到周斯岷面前,兜头砸了下去——

七零八落的小包装散到了地上。

“你问我为什么,你现在知道了吗?这都是我在客房找到的!”

·

周斯岷惊诧地回头,他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就已经发现鹿星河在颤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真的很害怕。

鹿星河嘴唇仍在抖着,倔强地望向周斯岷。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看周斯岷这个人,也可能是在看这个人所代表的阶级。那些目中无人的,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永远要人笑脸相迎的人们。

制片人,出品方,投资人。

有钱人。

鹿星河知道自己此刻的愤怒已经超过了该有的限度,他在迁怒,可是他这一年多以来所遭受的一切,总要让他有个发泄的出口。

难不成还要他永远忍气吞声吗?

他抖得越来越厉害,周斯岷一时感到很困惑,他也是头一遭遇到兴师问罪的人,是这样一副不堪一击的样子。

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鹿星河的不对劲。

周斯岷看着鹿星河倒下去,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捞。鹿星河还要反手推开他,“不用,我只是一时没站稳。”

周斯岷无奈地:“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鹿星河刚才莽撞了,现在也有一些后悔,“那你说。”

“客房,是有专人打扫的。”周斯岷看着地上那一堆,“你拿出来的这些……如果我说并非是要对你暗示什么,你愿意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