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会儿,机械地起身,推开门。
临近午夜,做好了阒静黑寂的准备,甚至自己准备了手电筒,没想到有光源。
手指握着把手,紧了紧,松开,她进了洗手间。
秋夜微冷的水扑面,意识渐渐清明过来。
刚才忽然醒过来,是因为梦见手机在响。
其实没有。
大概是去年年底,那段时间她很忙,忙到加班后回家倒头就睡,夜间酣睡中接到电话,她将手机贴在耳边,电话那头只有沉默,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分不清梦境现实。
如果不是第二天看到通话记录,真的会以为只是一场梦。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通电话,他又是以何种心情打过来,只为一场沉默。
镜子里,水珠顺着面庞轮廓滑落,她扯下毛巾擦了擦,转身出了洗手间,回床边找到手机,又出去。
沙发旁落地灯亮着,矮几上摆了副棋盘,孟恪稍俯身,听见动静,扭头看过来,“醒了。”
大约真的昏头了,她对这样的画面恍惚了两秒,“嗯。”
孟恪轻颔首,将指尖拈着的棋子落入棋盘,咔哒一声,“你睡得太早,可能会醒一次。”
李羡默了一霎,“你在等我吗?”
“嗯。”孟恪将手搭落旗盒,却没拾子,“出来喝水么?水壶在流理台。”
李羡过去,顺手开了灯,提壶倒水。
已经不是冒热气的温度,她摸了摸杯壁,举杯啜了一小口,略微有些烫。
她握住杯子,回到客厅。
矮几对面新置了一把椅子。
孟恪身前的棋盘已被收拾干净,两个旗盒分置对角,他抬眸,“要来一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