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究沉默着不说话,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周玉荷上了香,盘坐着面对他,长长叹了口气后,“儿子,你这辈子,就非左星河不可吗?别人都不行吗?你相信妈妈的眼光,左星河这个人,不会真心待你好。”

楚究抬眼,看着周玉荷愈来愈深的鱼尾纹,抿了下唇。

周玉荷:“妈是个俗人,不想看你一直这样,形单影只。”

楚究抬手,将周玉荷发白的鬓角往而后别了别,半晌后才开口。

“不是非他不可。”

周玉荷有点意外,关于左星河,她从没从楚究口中得到过否定答案。

“但是妈,我的人生,总该有一件事以我为先,由我做主,把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而不是以楚家和楚氏利益为主,以别人的期待为先,不是么?”

周玉荷呼吸一滞。

楚究的父亲去世得早,周玉荷一心扑在公司上,楚究就扔给保姆带,陪伴少的同时,周玉荷则是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要求十分严苛。

细细回想起来,她竟想不起来楚究童年时有开怀大笑的时刻,都是绷着稚嫩的脸苦苦坚持着。

周玉荷:“你怨我吗?”

楚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楚氏是我的责任。”

周玉荷明白了,让楚究结婚这件事虽然楚究是用商量的口吻说出来的,但其实已经做了决定,即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没有用。

算起来母子俩好好沟通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如今得知楚究并非左星河不可,周玉荷莫名安心。

看来她是老了,轻易被外界的流言冲昏了头脑,楚究性子像极了他爸,要他真的非左星河不可,即使左星河上了天,他也能给拽下来。

对于婚恋话题,母子两人一向是一个穷追猛舍,一个避之不及,躲躲藏藏了那么多年,竟在此时达到了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