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方不依不饶,张弛犹豫了一下,“彭乐那个人,对男女关系比较随便,”他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背后说彭乐的坏话,着实有点龌龊,经过一些事,他发现自己对男女关系也并非想象的那样谨慎。所以他又停下来,顿了顿,说:“如果你也只是和他玩一玩的话,那无所谓。”这时有辆出租车驶近,张弛伸手把车拦下来,他看着窦方,开口说:“再见。”
看着窦方上车离开,张弛双手插兜,低着头,在路边又站了一会,然后慢慢往家走了。回到家,他看了一些跟案子有关的材料,手机上信息来了。本以为是窦方,原来不是,是他妈彭家瑜发来几张照片,是和几个亲戚在餐厅吃饭的合影,他家亲戚多,这种全员出席的场合,总有几个他都不认识的。他没太大兴趣,随意看了一眼。
彭家瑜问:“你觉得这个女孩长得怎么样?”
“哪个?”
“穿白色那个,长发,坐在乐乐旁边。”彭家瑜说,“别人给乐乐介绍的对象,她爸好像是哪个行的支行行长。”
“还行吧。”
“我觉得不怎么样。”彭家瑜一向挑剔,“不过挺懂事的,嘴甜。”
张弛敷衍了彭家瑜几句。正洗漱时,他想起了在汽车下安家的那只小奶狗。今天跟窦方在外面吃饭,忘记了喂它。张弛忙从冰箱里翻了一根火腿肠,一块面包,他用手机做手电筒,在汽车下,草丛中,楼道里,四处寻找小奶狗的影子,可是一无所获,连点细微的叫声也没有。张弛担心小奶狗是冻死了,放下碗,他来到小区物业的办公室。
室内只开了一盏台灯,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看电视,忽明忽暗的光照在脸上。
张弛问他见没见过楼下一只小狗。
男人目光不情愿地挪到他身上,“那是野狗,不是你养的吧?毛黄黄的。昨天物业的人抓了给狗贩子了。”见张弛背光站着,半晌没说话,那人又提醒他一句,“最近查市容市貌,家里要是养狗的话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