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想了想,“你不是美容美发助理吗?”
窦方觉得他肯定有嘲讽她的意思,但他那一张天生具备迷惑性的面孔,找不出丝毫端倪,这让窦方心里很没底。张弛拎着风衣,被她挡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片刻,窦方忽然一转身,噔噔噔下楼,把咯吱作响的卷帘门放下来,然后叮嘱乔浩轩,“玩你的手机,不许上来捣乱哦。”乔浩轩盯着手机,头也不抬。
窦方回到楼上,满不在乎似的,跟张弛说:“做。”
她在下面忙活的这会功夫,张弛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了,而且楼下就有个小朋友在,简直太变态了。他没情绪了,说:“算了吧。”怕窦方觉得自己故意耍她,他解释一句,“对不起,今天心情不好。”
“试试吧,”窦方很老练地招徕他,好像个卖水果的,“我技术很好的,事后马上心情变好。”
张弛觉得她这突如其来的热络有点搞笑,“你不是不干那个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搞钓鱼执法啊?”窦方振振有词。怕张弛还要走,她把帘子拉起来,遮住可能从楼下看上来的视线,然后拍了拍那张小床,“你坐这。”
到这个境地,张弛觉得自己成了被逼良为娼的人,在那堆积如山的奇装异服中扒拉出一点空间,他坐下来,看着四周,像个刚下海的纯洁男大学生。“多少钱?”他想起来了,问窦方。
窦方估摸了一下,她平白无故,被他在派出所关了一晚,这精神损害赔偿,要两百不多吧?“两百。”
张弛毫不犹豫,说好。
窦方立马后悔了,她觉得就算自己说两千,两万,他大概也不会有任何触动。要么这个人其实是个隐形富豪,不在乎,要么他对这事完全没经验,不了解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