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才少年虽然语气严厉,但其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哪里是陈安那个小人糊弄得过的?

徐瑾瑜听了张煜此言,便是张煜已有松动,他微微勾唇:

“哪里,只是,吾私心想着,能贪墨二十万两巨款的人,也不会让自己清瘦如竹。”

贫穷可以装出来,可是体态却无法掩饰。

张煜消瘦的颧骨高高耸起,哪里是坐拥巨款之人呢?

可徐瑾瑜这话一出,张煜更是心中狠狠一跳,陈安让他做假账,但他岂能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而这少年似是随口说出的二十万两,却与他那本真正的账册里的数目一般无二!

倘若不是少年头一次来静暖园,他几乎要以为这少年看了真正的账册。

张煜有些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微颤:

“郎主大才,小人,小人自愧弗如。”

“不敢当,不过,吾观你神色,想来,你手里是有一本真正的账册吧?”

徐瑾瑜这话已然带了几分笃定,毕竟他方才说出的二十万两银子,张煜那惊愕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而张煜听了徐瑾瑜的话后,整个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看徐瑾瑜,露出了一个苦笑:

“确实,瞒不住郎主,小人手里的确有一本真正的账本。”

徐瑾瑜扬了扬眉,但随后,张煜又躬身沉声道:

“但小人无法将之交给郎主。小人尚有一老母重病缠身,您也看到了小人是何光景,小人只想等为老母送终之后,再去陈情小人之罪,还望郎主成全。”

张煜说着,竟是拾起衣摆,缓缓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