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未曾轻易挪动,否则只是会至伤情加剧!”

大夫一边说着,一边为曲氏正骨固定,随后,昏昏沉沉的曲氏就被放在门板上,抬进了屋子里。

两个健壮妇人小心为曲氏清洗伤口,更换衣物,等曲氏喝过药汁,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而徐瑾瑜和师信两人也一坐一站在屋中,师信看着安然入睡的母亲,一眼不眨。

没什么比失而复得,更令人痛彻心扉,又欣喜若狂。

徐瑾瑜这会儿也有些困顿,只是困过头后,虽然精神疲乏,可是却难以入眠。

冬日的天,亮的格外的晚。

鸡叫过了三茬,才隐隐有些微光。

“瑾瑜,你知道吗?以前,我真的很讨厌我娘。”

师信看着床上的曲氏,许久,才用干哑的嗓音说道。

徐瑾瑜抬起眼,看向师信,却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师信要的是倾诉。

“我是一个父不详的妓生子。我娘曾是京城花街柳巷里最不起眼的一座青楼里的清倌。

可有一天,她被人玷污,只一次,就有了我。青楼里的妈妈怜我娘可怜,允她歇息半载,生下了我。

六岁前,我长在青楼,只知那些淫词艳曲,我记性好,一次就都能背出来……”

青楼里廉价劣质的烟气之中,老鸨面容上也被拢了一层淡淡的烟雾:

“曲娘啊,这孩子聪明,在咱们楼里是耽搁了,你让他读书去吧。”

□□从良,乃是大事儿。

那一天,师信在一众姨娘姐姐的笑颜下,离开了青楼,来到了柳花村,过着清贫但自在的生活。

直到,他无意间哼起的曲调,被好事的男人听到,一语道破了他和娘亲的身份。

流言蜚语来得如熊熊烈火,几乎要把他和娘亲烧的没有丝毫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