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此刻短暂的余勇,和庄尉主动说起一点往事。他想,这应该是庄尉想探究的秘密。
“你知道吗?我抽烟是妈妈教的。”
庄尉看了他一眼。
褚瑜接着说,:“有一天你给我玩了你新买的相机,那天我很高兴,你还记得吗?”
“记得。”
“嗯,就是那天,我回家以后我妈看到我就突然很生气,拿烟头烫我。你别这样看我,其实不是很痛,我没太大感觉,她烫在这……这个位置不太痛,还是肚子上痛一点。”
褚瑜手指着锁骨位置。他的声音很低,但语气平和,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讲到心里难受的地方时,又突兀地停下了,无法再说下去。
庄尉没有问肚子上有什么伤,也没问为什么褚瑜的妈妈要这样对他。
褚瑜停了一会儿,转头看庄尉,轻声问:“你怎么不说话?”
庄尉想了想,问:“烟头烫的,是那块圆的地方吗?”
“嗯。”
所以庄尉觉得性感可爱的那块“胎记”,其实是烟烫出来的伤疤。而拿烟烫褚瑜的,是褚瑜的妈妈。他在被自己的妈妈实施家暴。
庄尉忽然觉得喉咙紧,心里揪得难受。
褚瑜这个人,他刻进骨子里的自卑,他所有退缩和动摇,甚至当年的不辞而别,也许都源自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