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贺冲只是气急攻心,自己把自己气晕了,没有大问题。

出来上厕所的功夫,陆启突然被拦,司机模样的男人看到他突然激动地抓住他喊小少爷,紧接他就茫然地被带到某间高级病房,一入房门便与靠坐床头的陆贺冲四目相对。

两人约十年没见,平日电话交流也不多,陆启却没觉出丝毫温情,只觉头皮发麻。

陆贺冲的眼睛不眨动,盯着陆启的样子像是能吃了他似的。

“——小启,你竟然都长这么大了,很像你爸,”良久,陆贺冲叹气,僵硬的胳膊像死人似的向陆启招了招,“过来。”

陆启胆小,没敢过去,仅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爷爷。”

他怕前脚刚迈入病房,后脚房门就关了,而陆贺冲喜怒无常地让他到房子中间罚站,面地反思错在了哪儿。

“他怎么了?”陆霁行打断陆启的思绪,声音冷淡。

陆启八卦,忙小声:“不知道跟谁吵架,把自己气晕了。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爱生气啊”

将方燃知放到床沿坐好,陆霁行垂眸轻拨方燃知蓬松柔软的黑发,闻言扬眉,挺高兴,满足陆启好奇心:“跟我。”

陆启瞪眼震惊:“啊?”

“那那那小叔你要来医院这边吗?”陆启忙问道。

陆霁行淡漠:“不去。”

陆启的表情登时苦下来,但又莫名放松。

医院不会空客,穿白大褂的与穿常服的擦肩,人来人往,他扭头朝站旁边的中年男人尴尬地笑了笑:“都跟你说了,我小叔根本不会来的。”

离开德国的那年,陆启虽然年龄小,但他拥有的好记性从未欺骗过他,小叔和爷爷的关系非常差劲,对彼此饱含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