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害羞不好意思了。

真奇怪, 这小孩儿说大胆的时候比谁都大胆, 什么晴趣的衣服都敢穿, 与纯良顺巧的“乖孩子”丝毫不沾边;说纯情的时候又非常纯情,喊个称呼都能脸颊红红,眼睫毛仿佛两把小刷子似的,窘迫不安地乱扑闪。

陆霁行莫名心痒。

“——叮。”

很轻的开锁声, 像是水滴落向地板,比那更清脆短促。

私密相册的光景顿时显出。

陆霁行垂眸。

照片按时间排序。

第一张图片是前天拍的,陆霁行在厨房洗碗的背影。

腰间围着大白的围裙, 方燃知亲手给他系上去的。

说这样洗碗不怕水溅身上。

两个人都在家时, 陆霁行喜欢在厨房给方燃知打下手,饭后也不用洗碗机,自己来。

后面一张是陆霁行吹头发的侧影。

昏暗的卧室只开了壁灯,洗完擦到半干的头发很潮。

柔软的发垂到眉眼处, 柔和了陆霁行凌厉的五官。

无风的吹风筒在他手里显得很小,像个迷你的玩具。

黑色的真丝睡袍半敞,露出一小片匈口,匈肌线条圆润, 非常饱满。

一看就很有力量。

配合着几盏暖色调壁灯的光线,照片非常有氛围感。

“你那天不是哭着说自己不行, 昏过去了吗?”陆霁行从脑海中搜刮,确实是四五天前的事没错,些许意外,“小朋友,原来你还能半途爬起来给我拍个照片,体力可以。”

如果是自己住,陆霁行并没有吹头发的习惯。

男人的头发不长,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