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很不公平,他可以看见方燃知的全部,但方燃知却无法窥探到他的分毫。陆霁行避在屏幕后,明目张胆地要求方燃知做这做那,像个高高在上的,呈俯瞰状的上位者。

但方燃知察觉到了居于首位的陆霁行被他拉下了神坛,嗓音喑哑,情郁缠身。

“先生你应了吧。”他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泪痕,说话时却无暇天真,宛如小恶魔。

陆霁行没否认,还很轻地笑了声,在电子设备的传递下勾着人的耳朵萦绕:“不想睡?”

与那声轻笑不同,话音里未染任何愉意,威胁警告的味道倒是很浓。仿佛他眼下若能站在方燃知面前,立马就会前扑上去将他吞吃殆尽。

“不是的,没有。”方燃知后退半步,警觉地缩脖子,“我困了,先生,你早点工作完,然后赶快回去休息。”

言罢转身小跑飞奔上床,很怕陆霁行神通广大到能从监控里钻出来似的。

爬进被窝前,方燃知捞过被子就想往身上卷巴,临门一脚动作顿住,仍然外露着身体,脊背因为侧身挺直微微凹陷,脊线流畅地向珍糙带蔓延,肩胛骨如两片薄翼。

“那我睡觉啦?”方燃知想把东西取下来,如临大赦,“先生晚”

“就这样睡。”陆霁行制止他的手,说道,“宝宝,都说了不要乱动。我会随时检查。”

如若不是他下达的命令太过邪恶,这道声音几乎堪称温柔。

方燃知僵硬着缩回手,栽进枕头里:“不跟你说晚安了。”

被软枕闷着一搅和,他说话瓮声瓮气,很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