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更是面露悲痛之色,低声道:“当日孝诚仁皇后平安诞下二阿哥,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血崩?奴才可不信是巧合!”

映微深知完颜嬷嬷也是宫中老人?儿,是知晓宫中规矩的,若非有证据在手,哪里敢信口开河?还是说?这等话,可是不要命了?

她自是不相信皇上会谋害孝诚仁皇后,冷声道:“本宫只?是好奇你为何会这样说?。”

完颜嬷嬷适时道:“贵妃娘娘好奇是吗?您只?要答应能保下二阿哥,奴才就将当年之事告诉您。”

“奴才敢以自己性命发誓,所?言所?语绝无半个字的假话。”

她已孤注一掷,已行?至绝路,却还妄图绝处逢生。

但映微却不吃她这一套,淡淡一笑:“嬷嬷与本宫也打过几年的交道,你觉得本宫会答应吗?本宫自诩对二阿哥不差,如今二阿哥落得今日这般局面,本宫是真心也好,还是虚情假意也罢,却为二阿哥请了太医,你觉得,若你不护在二阿哥身边,还能有谁真心对他?”

“赫舍里一族吗?本宫的叔父法保已被砍头,家眷流放的流放,受牵连的受牵连,只?怕以后京城再?无赫舍里一族,他们连自保都不能,如何能照拂二阿哥?”

“你若愿意说?就说?,若不愿意说?,也随你,只?是本宫若将此事怪到二阿哥头上,就不好了……”

对付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法子,映微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厚道,却也无计可施。

果不其然,正当映微准备抬脚离开时,完颜嬷嬷低声道:“我说?,我都说?。”

她虽仍有亲眷在世,却多年跟在孝诚仁皇后与二阿哥身边,已将他们当成最重要的人?。

哪怕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却仍惦记着二阿哥。

微微叹了口气,她沉声道:“孝诚仁皇后生下二阿哥时也是这般炎热的夏日,因?先前孝诚仁皇后折损过一个嫡长子,那孩子养到四?岁没了,孝诚仁皇后伤心欲绝,故而对尚未出生的二阿哥十分上心。”

“不光是故去的孝诚仁皇后,连我也十分紧张,临近生产时将坤宁宫上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就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连接生的稳婆不光是身家清白,更是提前拿捏住她们的家眷,就怕中途有什么变数。”

“到了生产那日,因?孝诚仁皇后并非头一胎,生产时远比我们想象中顺利,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将二阿哥生下来,当时皇上与太皇太后等人?都守在外间?,有人?将二阿哥抱出去了,就在这时候,有宫女?说?皇上派顾问行?给?孝诚仁皇后送来了冬瓜干贝汤……孝诚仁皇后喝了这碗汤后血流不止,很快就没了。”

哪怕这件事已过去十多年,可她说?起来声音仍是哦止不住的颤抖:“顾问行?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他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映微一愣:“这事儿会不会是巧合?兴许是恰好喝完这一碗冬瓜汤孝诚仁皇后就发作了,又或许,动手脚的是另有其人?……”

完颜嬷嬷摇摇头道:“不会的,从前孝诚仁皇后就爱喝冬瓜汤,孕期喝了不少,并无任何不对劲。”

“至于旁人?下手,孝诚仁皇后有孕时我就对吃食特?别注意,每每厨娘下厨时至少有两人?在场,就是怕有人?动手脚。”

“事发之后我是悲痛欲绝,隐隐觉得是那一碗冬瓜干贝汤不对劲,私自彻查,可当日做这碗汤时有三位厨娘在场,并无任何不对劲,汤做好了之后就交给?了顾问行?,从小厨房到内间?的路上只?有顾问行?一个人?,是最好下手的机会。”

“这事儿不是皇上做的还能是谁……”

她直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任凭与谁说?皇上害死了皇后,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她便?一直将这件事埋藏在心底,更是道:“贵妃娘娘觉得不敢相信是不是?这事儿不是没有缘由的,当初皇上与孝诚仁皇后虽感情很好,可前有出身不凡,原被定为皇后人?选的孝昭仁皇后,后有替皇上生下几个孩子的荣妃……那时候索额图大人?因?助皇上铲除鳌拜一党,朝中风头正盛,若孝诚仁皇后生下嫡子,赫舍里一族不管在前朝还是后宫都风头无二。”

“皇上哪里会允许外戚干政的情况发生?只?有孝诚仁皇后死了,皇上勒令二阿哥不准与赫舍里一族来往,就会风平浪静……”

映微皱皱眉,只?觉得她这话猛地一听合理,可仔细想来却是错漏百出:“你觉得皇上是去母留子?皇上若真想要对付赫舍里一族,哪里需要下这般力气?”

“那时候皇上虽刚亲政不久,根基不稳,可依皇上的心性,断然做不出这等事情来的,他连对故去的孝昭仁皇后,佟佳皇后都能留几分情面,更何况对着他的结发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