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人始终无话。
全程近乎静音的沉默,车停到陈嘉奕小区的门口。
反锁的车门弹开,驱逐令不言而喻。
我坐着没动,一路低垂的眼皮动了动,缓慢抬起来。
瞟向方向盘。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上面,张开的五指占据半个方向盘。
银色的蛇链垂于腕骨,也挂在一寸多长的伤口上。
不知道是怎么伤的,也不知道伤口多深,但显然没有被好好处理过。
没有包扎,也没有上药。
凝结的血迹和旁边的发圈一个颜色。
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那只手落下去。
他的声音也低沉:“下车。”
我还是没动。
手指包面上抚了下,我拉开包链,取出从药店买的消毒酒精和棉签。
又去拉方向盘上的大手。
轻轻握上两根粗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用力,我的手心包裹粗粝的皮肤。
男人的手猛蜷了下,随即甩开我。
“下,车。”他一字一顿重复。
每个音节都是用力的,忍耐的。
“……”
我握了下被甩开的手,将消毒酒精放上中控台,又缓慢地摁开身侧的安全扣。
咔——嚓——
身体脱离束缚,我没开车门,反而转向相反的一方。
——两手勾过男人的脖子。
我挺身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