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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连愣了愣。

这些日子,崔清已被病痛折磨到快要发疯,整日缠绵病榻,倒也想明白了许多事。

“因为那日,崔晏他问母妃送来的檀香宫里有没有在用,母妃知道他心思险恶,这才命人把所有檀香撤了去。母妃和我不知花的毒性,可你猜那花的毒性谁最清楚?那盆毒花是崔晏从小亲手所植,他全都知道,他全都知道!!”

“如今他来,是来杀我的,你还不明白?他是来杀我的啊——”

话音落下,温连骇然地转头看向崔晏,崔晏冷冷盯着崔清,一句话也没有辩驳。

看他这样子,温连还有什么不明白。

——丽妃一事,真是他做的。

一句话便葬送了华清宫一宫之主的性命,在后宫恃宠而骄的丽妃娘娘就此陨落,败给了自己的多疑,三皇子也因此病重难医,失去竞争太子之位的可能。

而始作俑者却毫发无伤地脱身,甚至还有心情在华清宫里为死去的丽妃烧纸守灵。

这是何等心狠手辣的城府和手段。

温连倒吸了口凉气,欲言又止地收回目光,崔清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显然是喘疾就要发作了。

当初他母妃给崔晏留下的终身难愈的喘疾,如今因果循环,落在他的头上。

“来人,快去请太医!”温连顾不得崔晏,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崔清就这么死在眼前,好歹也是个皇子。

温连将崔清摁回床榻上,发觉他已经全然失去力气了,神态痛苦,看起来比崔晏要严重的多。

可这样的痛苦,他只经历了一个多月,而崔晏已经忍受了半生。

崔清快要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