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逊一头一脸的血迹,手里提着染血长刀,他后半夜就来了,但馍母年纪大了,睡得很少,他静静站在林边,一直等到天亮。

他废了很多很多心思,才最终找到一个安全又好的地方,将馍母藏在这里养老。

天终于亮了,篱笆门“咿呀”一声推开,一男一女的年轻仆役在打水说话,馍母有些蹒跚推开了篱笆门。

荀逊踏着晨光,一步一步走到这个海边的篱笆小宅,这里攀藤的花全部都是他亲手种下的,大枣树和梨树也是他废了好些心思请人移栽过来的。

他费尽心思,打造了一个郁郁葱葱的养老小宅,入秋了,梨树野灯笼果柿子树和枫树一片一片的大红和金黄,硕果累累,一点都不秋寂枯黄,金黄丰收喜悦。

然而当篱笆门一推开,馍母抬头,蓦地望见站在原木门桩之后的荀逊时,倏地,她瞳仁极快地缩了一下。

不是诧异,不是担心,而是倏地警惕,一闪而逝,苍老耷拉的面庞甚至没有不妥。

但荀逊紧紧盯着她,一刹那,他捕捉到了霎时的瞳仁极缩。

轰一声,如同山崩海啸,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荀逊目眦尽裂,他扑上去,死死掐着馍母的脖子。

两人的扑倒在地,他像疯了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像整个人被撕开两半,血淋淋的,一块块被扔在地上,残酷到了极点!

他所求的,不过一半血肉归葬胡杨林罢了。

这一生,究竟为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被生下来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荀逊也挺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