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视线一直盯着台上,从卢信义,到郑守芳。

这郑守芳,一看这人面相就不舒服。

他被陈琅反驳之后,冷哼一声,阴阴地剐了陈琅一眼。

……

今夜孤星无月。

一场突如起来的沙尘暴将交战的两军迅速分开,过了一天之后,天空还有淡淡的蒙蒙黄尘。

但站在城头之上,已经可以望见茫茫草原之上一望不见尽头的北戎营寨,在视线的尽头,黑压压一大片,雄悍矫健的蛰伏之势动魄惊心。

“北戎比七年之前,强大了许多。”

秦显忍不住皱眉头,有些忧心忡忡。

不管授符誓师之前,抑或授符誓师之后,祈州一直都在重兵驻防严阵以待着。

秦显陈晏二人由于率军来援最早,驻防在北城墙的重要位置上。

这个风云际会各方复杂势力纠结在一起、近距离直面卢信义郑守芳之后的当天夜里,秦显把谢辞带到了城头之上。

俯眺夜色中如沉沉虎狼蛰伏的一望无际的北戎大营之后,许久,秦显回过身来,他对谢辞说:“昔年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是十六岁,将军曾对我说一句话,我今日转述与你。”

他郑重地,将谢信衷未来得及告诫谢辞的话,代为转告之。

“我们身后,是三千五百万户的大魏子民仰赖生息之地,我们的家国。为将者,既披一身甲胄,当横刀立马,竭尽我之能力,护家国黎庶之安宁!”

秦显看着城外,慢慢说:“我知道你想复仇讨回公道,我也想!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打败仗。”

所有的所有,当在这个基础之上。

他回头,看谢辞:“四公子,你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