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群人非常警惕,不断提刀警惕地睃视岸边水面及四方。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办法从水面跟上去的。但好在顾莞一行的准备也极之充分,这条直通壶水的大支流是他们重点关注对象之一,每隔一段距离,山头就隐没有他们的一个哨岗,哪怕一时被崎岖的地形绊住,也会很快绕过重新在岸边尾随追上去。

夜色幽幽,风吹林叶索索,厚厚的云层不断流动,偶尔泻下一线月光,又很快隐了去。

水上岸边,在彼此不知道的情况下,双方都在紧张地争分夺秒。

再说陈琅,他被装进樟木大箱抬进船舱的之后,就立马睁开了眼睛。

刚才他被狠敲了一下后颈,陈琅硬梗着脖子抵了,后脖子火辣辣的,他装作被敲晕过去,现在感觉船的晃荡,他张开一只眼睛瞄了瞄,赶紧把顾莞特地捣鼓给他戴着的一个戒指的戒面使劲往樟木大箱的箱壁一摁,然后里面就探出一个一指长非常锋利的小剑。

然后也是顾莞特地教他的手势,万一被人捆绑的手,他的手要怎么样摆放的技巧,现在把拳头放开,小剑刚好能碰到牛皮索。

他使尽蹭了很久,终于把牛皮索蹭断一半,绳结一松,他手一挣就扯出来了。

这个樟木大箱留有两个气孔,陈琅赶紧凑过去瞄,但乌漆嘛黑只看见黑乎乎的旧船篷,他只好心里嘀咕的把脑袋缩回去。

陈琅费劲把靴子侧边的一个铜扣装饰扯下来,反过来,这是一面小小的靶镜。

他又从另一边靴筒侧以及靴底和腰带袖口等位置扯出一串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小纸包打开都是一包包很小的树脂妆粉,他伸出舌头点了点手指,小心蘸起一点底粉在食指研磨均匀,然后一手持着靶镜,凑到气孔侧边借着那一点点的光,小心翼翼往鼻梁脸颊两侧涂抹。

陈琅这段时间一直在苦攻谢辞的高仿妆,在顾莞的批评指导下练习了很久,总算有模有样了,为了安置这些东西,他甚至连防身的小匕首都没能带上一把。

陈琅很紧张,妈呀娘的,可千万跟紧了啊,可别让他死了啊。

他有点后悔,一个三进宅子太少了,起码得两个!

……

陈琅把脸上仔仔细细涂抹过之后,对着靶镜左照右照,感觉这已经是他能努力做到的最好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