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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白:

“云娘子在你的描述中,应当是个乖巧内敛的女娘,但方才你也瞧见了,她不光认得在场所有女娘,而且相处的很是融洽,甚至比来?过京城一次的三娘还要如鱼得水。

云娘子到京的时间不长,按照你对我所说,她不该如此急于?交际。何况尚且未至暖春,也不是在外赏景的时节,我观察过,她已?经参加了不下十场马球会,各家女眷的宴席也几乎从不缺漏。

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奇怪?”

卢辰钊诧异:“的确,我与她只在幼时相处过,那时彼此年?纪小,但能看出,她不是那么爱热闹的人。虽说人的性格会变,但母亲时常提起干娘和她,也总说她安分温顺。

若非你提到这点,我却是分毫没有怀疑过。”

李幼白道:“身在其中,总会被浓云蔽目。”

“还有一点,也是最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

卢辰钊屏了呼吸:“你说。”

“我曾在合欢殿为刘瑞君抄写过案卷,发现她的起笔,字体有自己的一套章法,而且很是少见。那日云娘子去你书房,随手写了几个字,我却觉得眼熟,后来?回家仔细想?了想?,发现她的笔锋跟刘瑞君很像。

我有种只觉,这位云娘子,怕是跟刘瑞君有某种密切联系。”

卢辰钊倒吸了口凉气,回忆在淮西时的战场,追杀收网时的情形,他攥紧拳,沉声道:“刘瑞君生前下了很大一盘棋,但死?的太快,以?至于?很多棋子没有吐露干净。

只是如今新帝登基,各处安稳,却也没把精力放在追查逆党身上。若云妹云莘莘当真?跟刘瑞君有关,那么我想?大概只有一种情形。”

“跟刘瑞君早年?培植女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