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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巾帕有他的味道,李幼白擦了会儿眼泪,想还他,又看着上面的泪痕有点犹豫。怔愣间,闵裕文自行接过,重新塞回袖中,神情里没有半分嫌弃。

“能走路吗?”闵裕文扶着她站起身来,她试着跳了下,当即便觉得右脚快要断裂。

闵裕文见状,道了声“冒犯”,旋即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雪天难行,何况又是山路,石头崎岖不平,稍有不慎便会滑到。

待走到下面,闵裕文没有瞧见那参差的石头,一脚踩空,整个人朝侧方摔了过去,然却在危机之时把李幼白护在怀里,右手箍住她的头,几声沉闷的响动,两人掉在雪堆里。

“郎君,你有没有受伤?”李幼白从他怀里爬起来,见他躺着没动,便赶忙去拉他。

闵裕文躺着缓了会儿,双手撑住地坐起,“我没事。”

西北角的厢房灯火未熄,李幼白吃力地站起来,朝他深深福了一礼:“今夜多谢郎君搭救,前面都是平路,便不劳烦郎君了。”

闵裕文点头,看她一瘸一拐往西北方走,时不时单腿跳动,身后的兜帽跟着一上一下,这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她来说却是难熬。

直到看着她跳到门口,闵裕文才拍了拍身上的雪,往南侧的寮房走去。

半青见她小脸煞白,吓得赶忙搀扶。

“三娘回去了吗?”李幼白摁在榻沿坐下,将右腿伸直,稍微弯腰,脚背如同碎骨一般。

半青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给她脱掉鞋子,又去解绢袜:“荷香来过,道卢三娘在你走后没多久便回去了。”

荷香便是被萧氏打脸的丫鬟。

绢袜一点点褪下,半青的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姑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