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隔着一面墙,他知道那人就坐在那里,和他同频呼吸,看着同一片天空下的月光。
修云沉浸在了作画中,直到夜深人静,烛火都快熄灭了,沈三才敲门提醒:“公子,夜深了,休息吧。”
修云应了一声,将烛火熄灭,关了窗户,等上片刻,沈三敲门进来。
“走了?”修云问道。
“走了。”沈三抱着明日修云要穿的新衣走了进来。
修云又问:“他每日都来,要待到什么时候?”
沈三调笑道:“今日还算早,前些日子都要等到天蒙蒙亮才回呢。就一直坐在那,好像在拿匕首削木头。”
屋顶上那位单论武艺和沈三不相上下,沈三几次想去试探,想看看这人屋顶上做些什么,却怕被发现,一直没敢近身。
修云轻叹一声:“更深露重,秋夜寒凉,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吃得消。”
“是啊。”沈三煞有其事地表示了赞同。
实则心下腹诽,他们习武之人壮如牛,哪个不是这样操练过来的。
但太子殿下忧心身边人,哪有他插嘴的余地呢。
修云倒是不急,他知道的,知道那人有话不敢说出口,斟酌、纠结,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他总会来见他的。
第二日清晨,天光未亮,许是昨夜晚睡扰乱了生物钟,修云早早便醒了。
他意识有些朦胧地洗漱,换好沈三准备的干净衣衫,每日照例打开窗户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