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简寻离了醉风楼,有些魂不守舍地回了驻军营。
傅景今日没有喝酒买醉,而是拿了笔墨纸砚摆在石桌上,泼墨挥毫,听见简寻跃入院中的声响,头也没抬,说:“呦,今夜回来得早啊。”
简寻闷闷应了一声,手里捏着紫檀匣子,一撩额发,在傅景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了。
“你何必这么麻烦,城里城外地两边跑,直接回侯府住不就行了?”傅景说着,在宣纸上又落下一笔。
简寻这每日来回往返,傅景看都看累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那么有精力。
江城驻军常年待在城外驻地不挪窝,也很少征兵,每月除了既定的俸禄账册要统计,兵营主簿这些文官都要闲得发霉,和守军一起被迫吃空饷。
每日点不点卯也没人追究,简寻还不如常驻城内。
简寻眉毛一皱,说:“叔父旧疾复发,需要静养,我不便回去打扰。”
傅景语气凉飕飕地说:“是不想打扰还是不愿意相见?你前些年不愿回江城,除了为了精进武艺,也有这个原因吧?”
“我与叔父并无
亲缘关系,我所做之事逆天而行,叔父还是早日与我划清界限才好。”简寻语气越发冷淡,并不想在此时再提这件事。
傅景是个人精,见简寻不想提,他便住了嘴。
他今日也心情不佳,否则不会不知轻重地在简寻的痛处上踩。
傅景写着写着,心情逐渐烦躁起来,把手里的笔一扔,狼毫在雪白的宣纸上炸出一团黑墨。
宣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写的是先贤的一句好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