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子为见他明明高兴到眼睛里像有一双上下翻飞的小鸟,但还是红着脸挠着耳朵装假装高冷,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章逸轩虽然喊得声音大,但是一点也不凶。

“没没没,就是高兴!”兆子为从他手里接过帕子,让他伏在池边,帮他搓背,问他到底因为什么打得大师兄,他听人说大师兄好像是第一个冲过来救他们的。

“就是因为这个。嘶!你轻点!”章逸轩抱怨完他手劲儿大后接着说道,“他那天一凑近,我就闻到浓浓的草药味儿,就是藏书阁里烧的那种。”

“你的意思是,火是大师兄放的?”这个结果兆子为着实是没想到,一不留神又下了重手,疼的章逸轩回头骂了他一句笨蛋。

“抱歉抱歉。”兆子为给他轻轻揉了两下,章逸轩是不会骗他的,按照这种情况,就算火不是大师兄放的,那事情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毕竟那天来救人的弟子们,几乎都是在他们坠楼的时候才到的。大师兄身上沾满了药味只有两种,要么药是他带来烧的,要么就是他站在藏书阁底下许久,见死不救。

只是兆子为心中还有疑惑:“若是他放的火,那为何他当日被你打不还手呢?”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章逸轩不满的嘟囔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大师兄喜欢你吗?他这么做,我估计八成只是想烧死我,却不知道你也在里面,而且最后还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他是心虚,所以任我打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兆子为乐了,在池边抓了把皂角给章逸轩洗头,“大师兄怎么可能喜欢我。师兄,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拿我当个宝呢。”

“喂!兆子为!你、你是不是偷听我说梦话了!”章逸轩红着脸张牙舞爪的样子,在兆子为看来跟煮熟的小螃蟹差不多。

“没没没!我真没听,我瞎猜的。”兆子为见章逸轩不愿意认账,想着反正也明白了他的心意,也不着急听他坦白,还帮他转移话题:“哎,师兄,你既然说大师兄喜欢我,可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要问起这个,章逸轩可不困了,立马列举了一大堆,比如每天大师兄都缠着他练剑和比武,但其实大师兄并不喜欢练武,他更喜欢的是卜卦和医术;再比如大师兄总是喜欢跟兆子为一起吃饭,总是要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

“还有,上次你关禁闭的时候,他半夜还想来看你的。但是他自己不敢来,要找我作伴,我不想和他一起来,就说嫌路远不来了。所以他后来有没有来偷着看你?”章逸轩低着头问道。

“这到没有,大晚上不嫌天黑路远来看我的,只有你一个。”兆子为掬起清水,仔细的帮他把头发上的泡沫冲干净,“所以师兄后来我禁闭提早结束,也是你求得情吧?”

“哼。不过是觉得老去看你麻烦罢了。”

“多谢师兄。”兆子为想起当时章逸轩跟自己闹脾气的事儿,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道,“对不起师兄,原先是我误会你了。”

章逸轩一时间没反应过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等想了半天才对上号,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道:“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这些干嘛。”

“只是我还有个事儿想不明白。”兆子为轻笑一声,用手指仔细的为他梳通头发,“师兄,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平时要是我不去找你,你也不怎么来看我啊。”

“我···你、你那点事儿,随便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被发现了小心思的章逸轩嘀咕道。

“哦~~怪不得师兄你和师姐们走的那么近,原来是找她们当线人盯着我啊!”

“哎!你烦不烦啊!我洗好了,你自己洗吧!”章逸轩觉得今天这洗澡水真热,都快把他煮熟了。

“别走啊师兄!”兆子为按住他的肩膀,“刚刚我帮师兄洗了头发,该师兄帮我洗了。”说着,他直接把头埋到章逸轩的胸前。

果然做梦和真人是两回事儿。梦里章逸轩敢跟撒娇耍赖搂搂抱抱,但是现实中兆子为真较 淌 症 哩凑过来了,章逸轩却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似的,手脚也发软:“你、你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让我给你洗!”

“师兄我这不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嘛~~”兆子为得寸进尺,脑袋贴着他清瘦的锁骨边上蹭了蹭。

章逸轩就算是再容易害羞也是个正常男人,被心上人这么紧贴着磨蹭,顿时就觉得下腹一热,赶紧伸手去推他:“屁!你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菜市场的大公鸡都没你有精神!赶紧起来!”

“师兄你这样说话我可要伤心了!”兆子为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把脑袋埋在他的小胸脯上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