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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千岁 凌衍 820 字 10个月前

从高处看,那灯笼如同一点微弱却发着光的星火,虽是晃晃荡荡、明明灭灭,却始终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起,连在一处。

王伯愣愣看着,眼眶之中的泪却是越来越多。

他将手中的酒迎天一敬,仰头一干,以袖掩面,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主子,竟还有愿踏足那院子的一日。咱家等这一日,已然是等了太久太久……”

他哭得肝肠寸断,一塌糊涂,泪眼望天,瞧着天边的几点星子都在泪水之中越发模糊。

明棠并不知此事,她跟在谢不倾身后,正琢磨此处究竟是何处,谢不倾又究竟要带她去哪儿做什么。

她初时还怕谢不倾是习武之人,自己追得吃力,却不料谢不倾走得并不快,好似有意等等她似的。

明棠素来步伐迈得小,也能毫不费力地跟上他,二人走了大抵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一间生满了杂草的小院前。

谢不倾将斑驳的木门推开,二人一同走入。

明棠瞧见这亦是个雕梁画栋的小院落,虽并不大,风水格局却皆是上佳,只是太久无人居住,整个院落破败不堪。

石子儿道上还好些,只不过生了许多苔藓地衣,一旁的花圃之中却是杂草丛生,几乎到人腰际,一片衰败凄凉之境。

谢不倾将明棠手中的灯笼接过,取下来重新挂到院落里,而自己指尖一弹,院中的石质地灯便皆亮了起来。

夜风轻轻晃,明棠一面捉紧了自己的风帽,一面打量了小院一圈,将这衰败之景尽收眼底,最后抬头看着院中小楼,见其上挂着一块儿笔迹苍遒有力的牌匾,上书“经纬楼”。

这匾额应当也是上佳漆木制作,只是外头的漆早已斑驳,连描字的金漆都已经脱落了大半,只依稀可见从前的风光。

明棠扼腕叹息,此楼名甚好,经纬二字,含蓄内敛,但若细细品来,却气象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