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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千岁 凌衍 771 字 10个月前

如一衣带水的温和,似画卷用石色染出的留白,轻云拂素月,了可见清辉。

就像是往日里她看他的眼神,褪去重重云遮雾绕的假面,不带憎恨,不掺讨好,亦无一丝……情意。

他伸手要握她的手,却见她往后一步,纵使身后万丈深渊,她也毫不犹疑,骤然跌落。

山高海阔,人间星河,莫别过。

于是谢不倾骤然清醒,在一片狼藉之中醒来。

梦中暧色昏昏,醒来迷梦寒凉。

外头仍是夜色沉沉,只是狂风深,骤雪冷,整个秋棠居之中了无人声,黑暗如网一般将他紧紧缠缚,后背情热时出的汗已然变凉,连带着心底也一片冰寒。

那莹润的小玉瓶还在他床头放着,孤冷又安和。

后腰似乎有些隐隐作痛,大抵是白日里接住那脚滑的小兔崽子,撞得有些重了。

只是这样的疼痛谢不倾从来不放在心上。

他微垂着眼,将那玉瓶拢在掌心,下意识地用力了,却又松开了力道——这玉瓶如她一般,娇嫩易碎,经不了大力气。

许是梦中荒唐,他忆起许多画面来。

她惊魂未定地趴在自己怀中,如鸦羽一般的眼睫不安地颤抖时的矜贵娇气;

她被自个儿狠狠压在门板后,制住了双手,阖着双眼微颤轻喘时的生嫩可怜;

她生气时拧幼嫩双眉,快活时舒展唇角,难受时垂下双眼。

桩桩件件他好似都记得清楚,想她一人千面,想她心有千千结。

这般如此,最后坠入深渊,再别过?

不,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