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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刚刚那一幕,不悔不寒而栗,马上道:“我才不要嫁给那样的人,我们去跟他告辞。”

说完,不悔拉着小昭就往正厅而去,因为山庄比较大,两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到要到正厅位置。

却不想,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不悔猝不及防与那人撞到了一起,不悔后退半步,抬眼居然再次看见刚才她在柳树边遇到的那个平平无奇却气质不凡的男子。

“姑娘,你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那人笑着说了一句。

不悔刚准备说话,山庄管家突然上前:“柳公子,里面请,庄主已经在等您了。”

不悔一听到管家对他的称呼,想到此前听闻山西柳家要送割鹿刀来,她立刻明白了此人身份。

他就是山西柳家的柳逸。

不悔不能现在跟着他们进去,毕竟她只是客,而且整个山庄上下也通气了,不能暴露她是杨不悔,所以作为小丫鬟的她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听主人家谈事讲话。

但不悔早前听到连城璧和薛海潮的谈话,仅仅因为薛海潮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连城璧就直接将人杀了,如今柳逸来送刀,连城璧必然不会放过他,只怕他一进去便是死局。

不悔担心之下,拽住柳逸的衣袖,“柳公子,你先别进去,可否借一步说话。”

管家却道:“柳公子,我们庄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柳逸低眉思索了一下,对管家道:“我去去就来,既然那刀对连庄主那么重要,好饭不怕晚,就让他多等一阵吧。”

“这……”管家还要说些什么,柳逸却在厅堂门口的位置转了身,拽着不悔到廊下一处僻静之地,问她:“你要跟我说什么?”

不悔犹豫了一阵,她想救柳逸,但她不知道怎么救柳逸。柳逸见状,无奈欲走,不悔情急之下只能再次拽住柳逸的衣袖,“那个……柳公子可否,将刀转交于我,由我去呈给我们庄主。其一是我们庄主不太喜欢陌生人沾染他的东西,只怕他看见你拿刀而来会不悦。其二是,由我将割鹿刀送上去,可以避免你们争执,毕竟五十万两银子谁也不能那么轻易拿出来。”

在短时间内编一个理由出来,不悔自己都知道这理由有多牵强,只是柳逸一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她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柳公子,你回客栈等消息,我家庄主一向讲信誉,一定会把钱给你送过去的。”

说到连城璧讲信誉,不悔都觉得自己不能理直气壮了。

柳逸看着不悔的表现,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问她:“你是觉得柳家的公子很傻?看不出你想拿这刀换钱。”

也许是因为她太漂亮了,他又补充道:“你一副天真纯良的样子,却欲行偷摸拐骗之事,真是人不可貌相。”语气中已带了厌恶。

不悔抬眼看着柳逸,突然觉得柳逸的面孔很奇怪,脸部皮肤的纹理走向,还有与骨骼的适配感都不对,但现在顾不上这些,救人要紧。她疯狂摇头:“不…我只是……”

就在不悔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的时候,连城璧突然从厅堂中走出来,刚杀完人的他挂着一张笑脸,不悔只觉得他身上杀气已冷冽绽放,顷刻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连城璧没有顾及不悔,只是对柳逸道:“柳公子前来送刀,有失远迎,请里面坐。”

说罢,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连城璧温雅客气,一丝不苟,哪里像是刚刚杀了自己的好友,如此心机深沉之人,不悔光是看着便惊恐难安,更别说嫁给他了。

柳逸负手,朝着连城璧走去,同他一起进了厅堂之中。不悔担心,毕竟是一条命,所以并没有听之任之,而是跟上去守在厅堂与走廊夹角探听。

厅堂之中,柳逸已随连城璧落座。连城璧命人倒茶来后,便向柳逸伸出手:“柳公子,你既然要拿割鹿刀换五十万两,总要让我看看这刀的真假吧。”

柳逸鼻哼一声,将刀递出去,在连城璧刚要接过刀的时候,又将手收回,对连城璧道:“连庄主可要看仔细了。若断了是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出门可是概不退换的。”

“当然。我山庄之主,怎会言而无信。”连城璧说道,心里却暗想:他要是能出得了这个门再说。

柳逸将握着刀的手放于连城璧摊开的手上方,轻轻一松了将刀落于连城璧手中,而后往后一仰,毫无顾虑地喝起茶来,就像肯定自己一定会拿到五十万两一样。

连城璧握着刀上下颠了颠,脸色一沉,把刀拍在旁边的桌案上。

柳逸不慌不忙喝了茶,慢吞吞把茶盏放在旁边,抬眼说道:“连庄主,这刀如何?”

连城璧咬牙道:“你耍我?这刀比割鹿刀轻了不少,根本不是真品,拿这样一个假货,也敢上门换五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