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起身朝云川走去。

黑纱遮面的云川抿着唇,眸光透过薄纱,能清楚地窥得来人的身姿。

端得秀长且风流,与刻在记忆中的那道人影分毫不差,甚至更为诱人——他吞了口唾沫,垂下眼皮,却又见得黑纱下立着一双着木屐的玉足。

两条红绸带子覆过脚背,衬得肤如霜雪。

他喉头一紧,正有些发干之时,眼前光线忽而明亮起来,他骤然握紧拳头,撩起眼皮,就对上一双狭长且妖冶的狐狸眼,眼角一点红色小痣如颤栗的血珠,更映得人面艳如妖。

这般直视心心念念之人的容颜,他不由地屏息了起来。

厌抬指撩起他罩面的黑纱,一张轮廓深邃的面孔倒映进了他狭长的眼眸里。

这张脸与岚疏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就好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然二人却有一双酷似的凤眼,眼中锐利也及其相似,只不过一个如刚出鞘的刀剑,锋芒毕露;而另一个除去少数情绪起伏过度或故意为之,已是锋芒敛尽,如打磨完成的绝世神器,回归了质朴本色。

“会做饭吗?”厌突然问。

这一记发问,不但叫时刻注意他神色的岚疏皱紧了眉,也令紧绷到极致的云川抓住了一线生机。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一松,哑声说:“会。”

“会做剁椒鱼头吗?”

“不会,但我可以学。”

“宵琨的山头养了一池灵仙鱼,那鱼的鱼头大,我想吃。”几世下来,不论古代还是现代美食,他都尝了个遍,但最叫他满意的,还是第一世钱串子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