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淘气小仙,猛地就撞入心头。

颠儿颠儿蹦进凉亭,顾西棠一屁股在男子对面坐下,故作正经,“燕福说你找我有事,说吧,姑娘我洗耳恭听。”

“……”宴九眼角笑意浅浅晕开,“淘气。”

顾西棠给了个鬼脸做回应。

“司左跟漕帮买了五十艘旧船,这个时候应该已在兖州码头。”宴九道,“我把那些船扣下了。”

“你扣船做什么?”顾西棠眉心一下皱起,“我查司左是个人恩怨,想抓点他的把柄反制。你要是掺和进来,那就不是简单的私人恩怨了。他那个人睚眦必报,此前你击碎他马车已经得罪过他一次,他必然会寻机会报复你。”

司左必定伺机而动,只等宴九出错,就会抓住机会亮出利刃。

现在宴九毫无名目就把他的船给扣了,不是等于自己送上把柄给司左抓吗?

届时,简单的个人恩怨就会上升到朝堂之争。

她不是怕麻烦,她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事情拖累到别人。

世上最易欠的是人情,最难还的也是人情。

而且……她看着宴九,正色道,“而且我有种感觉,他此次行事的目的,是冲着你来的。你一旦有所动作,就是入了他的套。”

少女侃侃而谈,虽有些语焉不详,但是宴九明白她背后意思。

她不想他牵扯进来,既是不想欠他人情,也是不想他惹上麻烦。

她好像很习惯,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

很倔强,也很强势。

可是看着这样的顾西棠,宴九却觉得有些许心疼。

她像个行走在暗夜中的孤独旅人,一个人在黑暗里太久了,乍见光芒,不敢逐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