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片茂盛的芦苇荡,入夏时节,人高的芦苇长得葱郁,随风飘摇。

囚车就停在芦苇荡前,等行经的客船经过,由陆路改走水路。

马宏才夫妇仍旧是呆滞模样,一路上都没有发出过声响。

马金玉骂累了,暂歇了声息,眼睛仇恨的盯着对面男子,眼睛充血,吭哧吭哧喘气。

四个负责押送的官差在离囚车不远的地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马玉城屈膝靠坐囚车栅栏,受伤的手并未包扎,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强烈痛意从那处一阵阵传来。

他淡淡嗤了声,想起那个小娘们。

弱不禁风一碰就倒,那般娇滴滴的,若是这刀扎在她身上,不知道她得痛成什么样。

心脏微不可查抽动了下,他闭眼,又嗤了声,压不住的暴躁开始往脑袋袭上来。

突然,背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马玉城睁眼,往四周瞧去。

周围除了茂密芦苇,什么都没有,等再转回身,腿边多了个东西,恰被囚服下摆遮挡,无人察觉。

马玉城眸光闪了下,不动声色将那个东西藏在手里。

码头那边有往西北方向的客船停靠,囚车再次起行。

对面死盯着他的小胖子太累了,已经睡着了。

趁着走在前头的衙差不注意,马玉城打开手心看了眼,是个小纸团。

纸团里头,包着一粒黑色药丸,纸上有字。

——解燥郁之毒,人情已了。

他将药丸连同纸条一并咽了下去。

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