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
不像有些人睡觉时的呼吸音很重,她的呼吸又轻又缓,贺卓摘下耳机都听不见她的呼吸音。
他有些慌乱的用那只没拿刀的手去碰她的鼻端。
是活着的。
确认过之后,他脸上的阴云似乎散了一点,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发现自己手上的血迹沾到了她下巴上。
贺卓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捏着袖子去要去擦。
他的动作非常慢,像开了05倍速,他小心翼翼生怕把裴妙妙弄醒,但是一下子没擦干净,还有一点点浅粉色的痕迹。
他额头上的汗珠滑到嘴边,在马上就要砸到她粉白的脸颊上时,贺卓终于把那点颜色清理完毕,猛地往后一仰,于是那几滴汗就砸在地上。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贺卓一惊,谁知道她只是翻了个身,说了两句他听不懂的梦话就又睡过去了。
贺卓出了一背的冷汗,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上来干嘛的。
他啜了一口手指上的伤口,静悄悄地退出裴妙妙的房间,刚没走两步就眼神一凝,床尾的垃圾桶里,躺着那支他黏了一夜的蔷薇。
贺卓用冰冷的眼神刮了裴妙妙一眼。
下次吧,他想。
今天的目标不是她。
他的目光在熟睡的裴妙妙身上盘旋,恋恋不舍地出门去了。
他推开卓川的房门,凝视着这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庞,觉得她睡着的时候真的像个温柔的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