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妙一会儿挠挠它的下巴,一会儿又摸摸它的脑袋,一人一狗始终望着对方。
偶尔方糖会因为疲惫闭上眼睛,但是又很快睁开,它一直看着裴妙妙,有一点力气了,就拼命往她怀里拱。
有时候它会看着门外,好像在找隋屿。
输完液它恋恋不舍地咬着裴妙妙的袖子,但是因为药物作用,很快就松开,然后睡过去了。
裴妙妙锤锤僵硬的脖子走出去,隋屿还像座雕塑一样坐在那里。
她坐在他旁边,忍不住吐槽:“你这是在演什么虐恋情深吗?它一直在找你。”
“医生说它现在很痛苦,最好还是考虑安乐。”最后两个字裴妙妙也说得很艰难,她盯着手掌看,有些怅然若失,方糖的温度好像还留在上面。
隋屿脸上除了痛苦犹豫,还有一些裴妙妙无法理解的情绪。
他直接拒绝道:“我不能去看它,也不同意安乐。”
裴妙妙也累了,懒得再和他多说什么:“狗狗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主人。”
她这话说得没错,隋屿也是这样觉得的。
从它被买回来起,颈上的脖套和绳子就没松过,在隋家关了八年,绳子的长度决定了它活动范围的宽度。
没跟主人有过身体接触,没出过门,从回家起就在等待。
第一次能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还是因为得了重病。
裴妙妙起身:“我差不多也该回家了,医生的话你仔细考虑一下。”
她用鞋尖去踢隋屿的脚后跟,说:“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