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真的看不懂况戍,明明是他满含殷切地发出请,是他精心安排了这一切,是他口口声声说要复合,可临门一脚,又是他最敷衍。
就像三年前,接受告白的他是那样兴奋快乐,恨不得黏在辛雪稚身上再不下来,当天晚上还是辛雪稚连踢带踹地赶才把人赶出的房间。
然后瞬间什么都变了,好像突然就成了另一个人,从没和辛雪稚一起长大,从没爱过辛雪稚,重病时只来探望了一眼,悲痛时又毫不留情地再添绝望。
那么此时此刻,也会像三年前那样,在给足糖块的时候又要把人抽得遍体鳞伤吗?
辛雪稚全身都在发麻。
他僵硬地再次查看时间,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握伞的手早已冻得青白,眼前越发白茫茫,所有的景物都变成模糊的斑块,耸动在他麻木的视线里。
他甚至不敢主动联系况戍,害怕三年前的事情重演,害怕电话那头,又是几句冷酷无情的道别。重蹈覆辙的恐惧感成吨成吨地塞进他胸口,拱得他难受,极端的悲痛让他摇摇欲坠。
或许他注定要倒在爱情的废墟里。
“雪稚!”
谁在叫他?
急切的呼唤把他的意识从坠亡边缘拉回来,他渐渐有了感知,后知后觉的,他发现自己被谁抱住了。
视野逐渐清晰,还有耳旁不肯停歇的呼喊。
有人如此不知疲倦地想要叫醒他——
“雪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