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带着书袋与手炉从马车下来,那寒风刮得他哆嗦了起来,这可真是太冷了些。

郎秋到底还是下来了。

他抓着一件厚实的披风跟着跳下来,追了上去,将披风给贾珠穿戴上,“大爷好歹穿上这个再走。”

贾珠的手指冰凉得几乎抓不住手炉,在披风的掩盖下,他双手握着手炉抵住心口,感觉那一阵阵传递开来的温暖,总算是哈出了一口气。

风雪很大,郎秋几个眨眼间,就看着贾珠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等他返回去,跟着检查车轮的时候,却觉得有些奇怪。

郎秋摸来摸去,皱着脸说道:“这看起来像是,自然磨损的痕迹吗?”

车夫提着一盏灯——这实在是太暗了,每日要去读书的日子,都是天不亮的时辰——他低头看了几眼,“这看起来真不像是磨损出来的痕迹,你看这,这像是被人砍出来的,还是别的痕迹,总之不是磨损……”

他那头还在叭叭说话,郎秋却猛地直起了身。

糟糕!

大爷!

郎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抢过了车夫手里的那盏灯拼命跑了起来。

风雪实在是大,郎秋能隐约看清楚前路就不错了,要在这样的可视范围下找人真是天方夜谭。得亏是这只有一条路,郎秋确定自己用跑的速度肯定能追得上贾珠,除非——

郎秋大口大口喘气,撑着膝盖,看着前头戒备森严的皇城。

那些守着城门的侍卫,视线也沉沉地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