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下手的傅相,眼里的笑意更甚:“傅相终归是赶上了。”
傅相起身,清瘦如松:“老臣见过陛下。”
“朕说了都不必拘礼。”永熙帝侧过头,“大姑娘也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傅若言面色淡淡,见永熙帝问话也不见喜色,只起身规矩道:“谢陛下垂询,若言一切顺利,只是祖父年迈,有些不适。”
她说罢抬眸看向永熙帝,依旧没什么表情。
永熙帝闻言嘴角的笑僵了僵,打了个哈哈:“那等宴后宣太医给傅相瞧瞧。”
江砚白见这情形倒是琢磨出两分奇怪来,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师,是陛下传您回来的?”
傅相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砚白气息微顿,掂量着试探:“是为了何事?”
傅相气定神闲地端坐在桌前,指尖轻点桌面:“不若你猜一猜?”
定不是为了国事,那点小事没必要特意唤老师归京。
江砚白思索片刻,抬手给傅相添了盏茶,笑道:“学生愚笨,老师您就别绕弯子了。”
傅相会心一笑,抬头朝对面的席位看去,瞄了一圈锁定了一个人。
他悠悠开口:“那位,便是你定亲之人?”
江砚白嘴角的笑缓缓消失,他看着傅相,半晌没有说话。
直到殿上歌舞响起才拉回他的思绪,江砚白半开玩笑道:“原准备年后带她去拜见您,老师您这一趟,总不能是为她来的吧?”
傅相这才转过头认真地打量他。
江砚白不过六岁便跟着他进学,夏学三伏冬学三九,不仅聪颖还勤奋努力,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弟子。
他对江砚白疼爱之心,不比长公主夫妇浅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