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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摊丁入亩不一样,摊丁入亩损害的是乡绅的利益,这一干人还是掌握笔杆的一群人,看看当初历史上的雍正,被文人骂成什么样子了,如若没有雍正,就没有所谓的康乾盛世,康熙晚年纵容大臣贪污腐败,导致了当时朝中无官不贪,康熙去世的时候,国库只有七百万两白银,只能修建四个半的大观园,国家真的有点什么事儿,都没有银钱拿出来应急。

而雍正死的时候给乾隆留了一国库的银子,等到了乾隆晚年的时候,这一国库的银子都被他给败光了,康熙在的时候,至少人家前期皇帝当得还行,平三藩,擒鳌拜,□□等等政绩,而乾隆呢,前期也还行,军事行动取得不错的成绩,还是这些军事动作也是因为他爹给他留下的国库足够丰厚的原因,汉武帝为了打匈奴,可是把文景之治存下来的家底都打光了。

而且乾隆时期依然实行海禁,偌大的一个国家,只在远离政治中心的广州开放一个口岸,把出海看成瘟疫一样。在西方的文艺复兴,各种思想百花齐放的时候,乾隆将文字狱推到了高潮,达到了130多起!执政后期,个人膨胀,觉得自己功勋卓著,于是开始注重享受,政治上被奸臣蒙蔽,最后,把他爹给他留下的满国库银钱全部都给败光了。

然而肃清康熙朝遗留问题,没有动乱地将权利顺利交给乾隆的雍正却被文人攻讦,说他是抄家皇帝,只因为他在位的时候动了这些人的利益,然后就落了这个名头。

林湖自己觉得应该找一个更为稳妥的方案,他可不想最后陛下被骂。

又写了大约半个时辰,林湖才写完停笔,等他停笔之后,把奏折摊开让墨汁晾干,然后才起身走到一旁的窗边棋盘前坐下,示意姜恒过来。

姜恒松了口气,他放下墨条,不着痕迹地偷偷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直研磨也很费手的。

“坐吧,陪我手谈一局。”林湖掀开一旁棋盒盖子,拿起一颗便落在了棋盘上。

姜恒连忙坐在林湖对面,揭开他这边的棋盒,拿了一颗棋子也落在棋盘上。

林湖和姜恒对弈了一局,这小子棋艺不错,至少能够看得出这小子的棋艺还在他之上,林湖承认他确实不太擅长下棋,不过这小子却有给他让棋,而且让的还算是比较隐晦,为人看着是比较圆滑的。

一局之后,林湖示意再下一局,这一局林湖开口说话了。

“你确实挺不错的,小小年纪就已经考中了进士,一般勋贵人家的孩子是很难考中进士的,毕竟从小生活的条件就十分的优渥,没有多少人能的吃得了读书的苦,而且勋贵人家的孩子也并不是只有读书一条出路。”林湖道。

姜恒苦笑了一下,“按一般勋贵人家的情况来说,我也应该也是考不中进士的,只是我家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那时候年纪小,就想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憋着一股劲念书,倒是真的念进去了。”

“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二,不过是你家的私事,老夫也不好评论,只是听外人说你到现在房里还没有放人,老夫这才同意见你一面,很少有勋贵人家在你这么大还没有在房里放人的。”林湖实话实说。

“曾经也有人想给我放人,但是我拒绝了,或许是因为母亲的遭遇,我并不想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我就想和我的妻子长相厮守,相扶到老。”姜恒恭敬地回答。

“乱花渐欲迷人眼,外头的花多了,你又怎么可能做到片叶不沾身呢?”

“我只要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就会只守护住我自己的那朵花,其他的花那是别人的,我很知足的。”姜恒连忙道。

“知足?知足便不会暗自发奋想要证明自己比别人强。”林湖戳破他话中的伪装。

“那是针对事业,在感情上,我是知足的。”姜恒解释道。

“如若出现一个女人,对你的前途有帮助呢?”林湖继续问道。

“我还是有身为男人的傲气的,我觉得我的成功不应当寄生在一个女人身上,能不能成功,那是我的能力。”姜恒坚定道。

“如若对方势力比你强,故意打压你呢?”林湖又问。

“我觉得在陛下统治的大庆应当是没有这样的人出现,如若真的有,那只能是朝纲乱了,既然如此,我觉得我不应该再继续往上爬了,我应该带着家人去到偏远的地方躲起来,这样方才是保全自家之道。”姜恒道。

听完姜恒的回答,林湖轻哼一声,“狡猾!”,不过对于姜恒的回答还算是满意。

姜恒虽然是对答如流,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后已经布满冷汗,这位林大人和林兄昏礼上的林大人似乎是两个人,那日的林大人和蔼可亲,今日的林大人却压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