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的老娘又要厥过去,谢麟安连忙让丫鬟扶住了她。
“娘,我是被西厂抓了去,要不是得了沈……弟妹帮衬,只怕现在还在诏狱关着呢!”
“西厂?!”
孙氏手里攥紧了福寿延年的帕子,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在她身后,谢麟安之妻古氏红着眼圈看着他:
“你,得受了多少磋磨才能成了这个样子?”
“唉,眼下能有条命就不错了。”谢麟安此时又哪里顾得上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他得找了宁安侯府的印鉴去签押那些放良文书,要是晚了,谁知道那沈阎王会不会又要扒了他的皮?
“娘,咱们府里的印鉴呢?”
“啊?”孙氏还在大口喘着气儿,被自己儿子喊了一声,身上还在哆嗦,“你祖母前些日子要我把印鉴送去……”
谢麟安一听就急了:“娘!你不会真送去了吧?”
“没、没有。”孙氏摇头,她熬了这许多年终于从自己的县主婆婆手下熬到了自己也当了婆婆,丈夫儿子都不在,她要是随便把印鉴交出去岂不是又要任人磋磨?
“我跟你祖母说你把印鉴章子都拿走了,其实我是趁乱藏了起来。”
“藏在哪儿了?”
双手扶住自己的亲娘,谢麟安慌慌张张地让她去把东西找出来。
孙氏脚下还虚着,挪着步子进了暖阁,打开一个柜子,露出了里面的药师佛。
看着自家亲娘先忙着拜佛,谢麟安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