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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白家?”

那个狱卒大喊:“是松枝胡同的白家!”

松枝胡同?这又是什么?

烟气弥漫,牢房里的囚犯们都在大喊“走水了”,牢房外面也能听见越来越嘈杂的声响。

还有火焰“毕剥”燃烧之声都在扰动人的耳朵。

“是伍家放籍出来的白家,伍家就是左哨营千户伍崇民,我夫婿孙大奇并不是死在三年前的北伐,而是死在了去年冬天,伍崇民说是要他去喝酒,却一去不回,只说是喝醉酒回来的路上淹死了。”

施新梅站在原地,面貌没变,衣着没变,只是说话的语气与之前完全不同:

“我娘家虽然也是军户,我娘却是仵作家的女儿,从小就教我些旁人不知道的。溺死之人冷水进了口鼻,被捞上来之后口鼻都会流出白沫,死后被人抛尸入水之人则不会。”

她看向面前的女子:

“仙女菩萨,我夫婿是被人灭口的,被人先毒死,再扔进了冬天的护城河里。”

赵肃睿眯了眯眼睛:

“你想给你夫婿讨个公道?”

施新梅勾勒下唇角,仿佛是要笑,却也不是笑:

“我一个妇道人家,还得拉扯孩子,哪里能论什么公道?知道我夫婿死的蹊跷,我只说是伤心,带着我婆婆孩子搬了家,莪搬家之后那白家人就假借替旧主照拂我的名义时时上门,暗地里鼓动孙家人谋夺我们家产。今年入冬之后,他们就更凶狠起来,让孙家把我们赶出家门,断了我们的生计,前些日子我遇到了我夫婿从前的同袍,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我夫婿已经死了,我夫婿,死的不明不白,竟然还被人吃着空饷。那之后,他们干脆要夺了我的命了。”

往外冒着浓烟的窗外传来了尖锐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