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琚却安慰她,“且往好处看,我如今睡得也好多了,胸口也不怎么刺疼,有些发晕多来是精神尤虚。待过几日便至十日之期,真人出关了,且不急。”如今她是愈发得平和自然。
“眼下,我们得多费心她。”谢琼琚就着竹青出庭院散步,慢慢走到山门口,看着在山巅眺望远方的小姑娘。
竹青从谢琼琚手中接过披风,给皑皑披上。
“青姑姑。”皑皑回神,露出笑靥。
“这会都夕阳斜照了,山头风大,仔细吹得头痛。”竹青牵过她往回走。
谢琼琚在山门内,看得清楚。
小姑娘回眸那抹笑意极不自然,这会走来余光又忍不住往后瞄。
晚膳后,她拉着女儿在灯下聊天,开门见山道,“可是想下山去?”
话语一出,被问的小姑娘,和一旁缝补衣物的竹青,都愣在一旁。
皑皑见她问得认真,本想脱口称是。然耳畔想起贺兰泽的嘱咐,半晌沉默摇首。
“不许说谎。”谢琼琚伸手见她胸前的发辫上一点碎叶拂去,温声道,“阿母虽病着,但你是我生的,我看着你呢,能感受到你的心绪。到底如何想的,好好说。”
皑皑扫过细细的辫子,低声道了声谢。然对于母亲的问话却依旧不敢言,唯一双同母无二的丹凤眼,忍得通红,眉间聚起无法控制的委屈。
“怎么了?”竹青搁下针线赶紧上来,“怎就成这样了?”
闻人问起,情绪翻涌。
小姑娘擦一把泪,终于抬眸迎向自己的母亲,开口道,“是的,阿母,您说得对,我想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