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以往,她大概要禀着尊严,将它高高搁置收拢。等贺兰泽来取头面时,将大氅还给他。
可是如今,相比皑皑的眼睛,尊严骨气又算得了什么!
她不打算还了。
然,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才踏出医馆,抬眸便看见贺兰泽站在长街的尽头。
四目相视,谢琼琚骤然想起重逢时贺兰泽的话。
她抓在大氅上的手紧了紧,边走上去边对李洋道,“你先回去吧,那是一故人,许能凑些银子。
李洋不甚放心。
“无妨的,我晚些便回来了。”距离贺兰泽半丈处,谢琼琚站定身形。
“成吧!”李洋点了点头,走过贺兰泽时却还是有些狐疑地望向他。
贺兰泽锦衣狐裘,姿容风流,萧萧肃肃站在暗夜清冷处,端的是让人敢望不敢近。偏他迎上李洋目光,眉眼温润,举止谦和,甚至微微低了头,含笑拱手道,“兄台慢走。”
“你们聊,你们聊。”阿洋到底不曾见过如此可亲有礼的贵人,一下放松了警惕,频频颔首。
贺兰泽耐心极好地目送人离开,直到阿洋拐道消失在夜色中,方回首将目光落到谢琼琚的身上。
确切的说,他的目光落在那袭大氅上。
这是七年后,他们第二回 见面。
两回,他都如此准确地寻到她的位置。谢琼琚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巧合。
她的耳畔来回萦绕着两句话。
【你欠我的,我会慢慢要回来的。】
【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