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勤心虚地?拿回去却被于策掐住不放,正要说什么?,安静的门外忽然?传出几下脚步声,,下一瞬门就被敲响。

姜勤一把抽回自?己脚,穿上鞋子?跑过去开门,朗声道:“谁啊。”

门一打开,几个大娘便争先恐后?地?走上前朝里喊了一声:“于策啊,你叔父来了,正往你老屋去呢!也不知道来干什么?的,俺们猜是来打你们秋风来了!”

“哎呀,别解释了,直接让两个人?去老屋不就好了,村长也过去了!”另一位大娘接过话头,忙说道。

于策听到?‘叔父’还?疑惑了一瞬,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直接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我们这就去。”

几位大娘没想到?于策来得这样快,面前空荡的白光忽然?就被大山似得身躯挡住,她们下意识后?退一步,忙说:“是啊是啊,快去。”

那头往老屋去的两人?在路上四处瞟着,因着刚过午时不久,空气中还?有饭菜香,用力一嗅,干瘪的肚子?霎时闹起来。

“这村子?人?还?挺有钱,这饭菜香俺们多久没闻到?了。”妇人?小声说着又狠狠嗅了一下,似乎要将这些吸进?自?己的胃里。

“多说话,我们只管去问?粮。”男人?目视前方,眼皮子?还?耷拉着,一幅没精神?的样子?,“你弯着身子?,别东看?西看?,要露出咱们真?的苦,等下问?起来才有底气。”

“晓得晓得。”妇人?听见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边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虚,她总觉得路上坐在门槛上绣线的大娘眼神?都凶巴巴地?盯着他们,明明他们还?什么?没做。

两人?一路走到?于策屋子?,发?现他们门前的草长了快半尺,门挂着锁,屋檐上布满蜘蛛网,这荒芜的景象一看?就是许久没人?住。

“你不是说在这吗?怎么?是个没人?住的屋子?!”妇人?小声道,“你莫不是老糊涂记错了。”

男人?也纳闷,抬头看?着前门的残破样,皱着眉头喃喃:“不可能,他爹当年死的时候,我来送过,就在这里,我不会记错。”

“不过那时候于策也不是八九岁的样子?,估摸着没挨过,也跟着死了才这样。”男人?心下认定道,当时于策他爹娘一死,也就是他这个弟弟来送过,其他人?叫都叫不来,也没人?接管于策,想他一个小孩,要活着长大也不容易,许是送了命也说不定。

“算了,走吧,看?来于家是断了。”男人?装作悲哀地?叹口气,语气中却无端染上一丝欣喜,当年他爹娘最喜欢他哥,他哥也争气每次都能给家里打来肉,周围的乡里乡亲更?是夸赞不已,连他这个读书人?都忽略了。

男人?的嘴角抽动两下,他却觉得他哥是一介粗人?,一辈子?狗子?命,不像他握着笔杆子?,现下也真?如他所料,大哥家真?的不行。

“叔父,您又在嘀咕什么?呢?”于策他们老远就看?见两个人?在他们家门口左看?看?右摸摸,最后?又诡异地?笑起来,渗人?得紧。

男人?一惊,转头一看?是于策,还?以为是自?己大哥,本就饿得发?软的脚彻底软下,‘哐’地?坐在地?上,嘴角蠕动几下,怒斥着眼前人?,“鬼鬼啊!”

妇人?也惊讶了一瞬,但一看?周边还?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儿,便知这侄子?还?活着,偏是自?己夫婿不中用,吓得手?脚发?软在地?上。气得她拍了下他脑袋,“鬼鬼鬼!鬼个屁!是你侄子?啊!你亲侄子?!”

男人?抬手?擦了下眼睛,看?清楚了来人?,当即松了口气,后?脊背的冷汗稍稍退去,是人?就好是人?就好。

“让叔父伤心了,我还?活着。”于策勾着唇走上前,眼底涌上怒火,睥睨这看?向地?上软成一滩的人?,“叔父这次来,可有要事?”

男人?被他的眼神?打得瑟缩一下,刚想说没有但触及到?自?己媳妇的眼神?,改口道:“有有有,我们来有大事相求。”

“但说无妨。”

男人?吞咽了下口水,看?着于策一幅淡然?的模样,心想也许于策家有钱了,也不在乎当年那档子?事,他们也不是要多了,就是几个月的伙食。毕竟他们家还?有两个小孩要张口吃饭,瞧着那个小哥儿的面貌,定是没生过孩子?的。

他们两张口哪比的上有孩子?的家里,况且他们还?是自?己侄子?,血脉相连!他们紧着点给叔父多点,也说得过去。

如此想着,男人?大着胆子?开口道:“我们此次前来,就是来问?问?你们有没有粮食,你也知道今年流年不利,你堂弟两个已经好几天没吃上饭了,你们没孩子?不知道养孩子?得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