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王安石还特地问了姜烟。

“周围变化太大,我也不是很确定。”姜烟摇头,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手持腰扇,脚踩木屐,总是唇角噙着笑,却又在动怒时双目如雷霆的谢安。

她比王安石和苏轼更为惬意,坐在旁边晃着脚:“无论是不是,您如今都在这里怡然自得,不是很好?”

“的确如此。”王安石颔首笑得满足。

他半生宦海沉浮,为新法九死不悔。

如今也看开了许多。

多得是人诋毁,刁难,言语讽刺。

王安石也曾难过困顿,甚至怀疑过自己。

可到如今,他什么都不想了。

倒不如与这浮云野鹤相伴,看山间麋鹿轻跃,度过余生。

“放眼天下,几百年才得一苏东坡!”王安石抬手,虚虚的点着前面望着远处风景着迷的苏轼,对着姜烟笑道:“只是这般人才,却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

王安石是欣赏苏轼的,除了他的人生态度,更欣赏苏轼为官时为民所作的种种。

只是他看不到杭州苏堤,三潭映月了。

离开江宁的时候,王安石曾建议苏轼,不如放下仕途,做个名士也好。

尽管远离庙堂如此久,王安石也能感受到,新政存在的土壤愈发渺小,听闻神宗近些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只怕神宗驾崩,这朝中又会有变化。

他已经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情。

可他不愿看着一个好好的人才,在朝堂倾轧中再受打击坎坷。

再来一次乌台诗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