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麻衣,一日三餐,却是最质朴的人间烟火。

晏殊坐在马车上看书,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他也跟着摇摇晃晃,只手中的书拿得稳稳当当。

“为何要担心?”晏殊从来不担心这个问题。

宦海浊浪这么多年,晏殊不说完全了解如今的官场, 官家和大娘娘的想法,但也足够他对自己的未来如何心中有数了。

更何况……

“我说要见众生,只在开封, 又如何见众生?”

姜烟听着晏殊平淡的语气, 靠在马车边仔细的看着。

“看什么?”被这样的视线盯着, 晏殊也有些不能专心看书。

姜烟一手托着下巴,架在膝盖上,说:“看你们。”

她见过许多朝代的官员。

权臣、忠臣、直臣……她都看过。

可姜烟就是觉得,晏殊的身上有着她从前不曾看过的气质。

又或者说,如之前见到的丁谓, 还是曹利用, 都是如此。

晏殊大概猜到姜烟这话的意思, 没有直接回答她,只神秘一笑,说:“待你见到了希文,便会知晓了。”

范仲淹?

在开封的时候,范仲淹其实被外放了。

榜上有名后,范仲淹外调泰州,主管盐运,在当地修筑海堤,后来又为兴化县令,政绩颇佳。

只是次年范仲淹的母亲去世,也是在母亲去世后,他才将朱说之名,改为范仲淹。

晏殊大概是怕晏殊误会,放下手里的书卷解释:“我们这个时代,与姑娘你自幼生活的时代不同。父系氏族依然是为人之根本。或许你会觉得希文如此是迂腐,可天地君亲师,希文在你们眼中再如何的优秀,他此刻也不过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芸芸众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