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系着大蝴蝶结的半人高花瓶被摆在地上, 后面的桌上整整齐齐码了一排印章。

弘历就坐在桌后,在旁边还稍微挪一挪花瓶有些歪了的位置的傅恒满脸无奈。

福康安摆一个印章就偷偷叹一口气。

天下谁不知道弘历好面子?

如果不是为了面子, 那尊各种釉彩大瓶就根本不会出现。

他就是显摆!

显摆大清的国力和工匠水平。

至于审美……比得上国力吗?

他觉得好看, 那就是好看。

姜烟嘴角抽搐的看着这一堆东西,实在是没忍住的问:“摆摊?潘家园也不是这样的。”

坐在桌后的弘历把玩着一枚印章,轻哼的白了姜烟一眼。

“我就是想告诉你, 我可没有割地。当皇帝也是人, 人就有自己的爱好。我就是天生喜欢热闹的人, 怎么着?不行吗?”

比起玄烨和胤禛,弘历的北京腔愈发贴近姜烟所熟悉的腔调。

配上他那副鼻孔朝天的睥睨模样,姜烟觉得如果这一段单独剪辑下来放在网上,估计网友的嘲讽能拉满。

“行啊。”姜烟踱着步子看一个个花瓶,怎么扎大清皇帝的心,她可太擅长了。

“你如今收藏的这些,如果不是清末民初, 以及战争时期多位学者的保护,早就被弄到国外去了。听说过大英博物馆和法国吉美博物馆吗?里面说不定就有你的藏品。”

弘历咬着牙,怒视姜烟:“闭嘴。”

“这就不高兴了?”姜烟摇头, 伸手摸着一个粉彩花瓶。

这些东西, 或许有的安静的陈列在国内的博物馆里, 有的在私人藏家手中。

但也有许多,流落海外,不知何时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