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的子贵母死制度是为了防止外戚干政,但对姜烟来说,无论是子贵母死,还是北魏时期如太武帝那般,对鲜卑之外其他民族不由分说的残杀,都是野蛮人的行为。

“所以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冯太后坐直起来,两人面前的书房景象突然就换成了皇帝上朝时的大殿。

冯太后看着年幼的拓跋弘穿着帝王衮服接受群臣朝拜,明明是熟悉的画面,却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拓跋弘牵着那个年轻的自己时,冯太后就更觉得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了。

她的记忆里,只有拓跋弘对她的咒骂,怨恨。

文成帝拓跋濬走得太突然,幼帝继位。冯太后和献文帝拓跋弘在当时的车骑大将军乙浑的眼中,就是好欺负的孤儿寡母。

姜烟看着朝堂上,乙浑气势高昂,完全不将献文帝放在眼里的样子,忍不住皱眉。

“怕什么?”冯太后坐在旁边八风不动,甚至拿起了一支发钗在手上把玩。

历史上这样的权臣不在少数,相比把控着军权的乙浑,这个时候的冯太后和献文帝的确要柔弱好欺负一些。

稍有不慎,废立皇帝的事情可能下一秒就能发生。

这毕竟是南北朝,并不是之前以皇帝为尊,皇帝在百姓和臣子的心中举重若轻的朝代。

“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姜烟不相信,试图从冯太后的脸上看到一点担忧的模样。

这个时候可不不讲武德。

要篡位就直接篡了,只要你拳头够大,几句风言风语又怕什么呢?

诋毁比得上皇帝的宝座吗?

冯太后轻笑,这一刻,她与幻境中的那个冯太后重叠在一起。

手中把玩的发钗也成为了一枚代表她身份的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