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密闭的窗帘。
月光弥漫,星子坠满夜幕,微微闪烁,柔和的风顺着飘摇进来,刮动窗帘微微摇曳。
虞沁酒将她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松了一格,重新戴了上去,“戴得太紧了,不痛吗?”
“你的手都红了。”她温软的手指在她泛红的手腕边缘点了点。
季青柚抿了下唇,“习惯了。”
“习惯什么?”虞沁酒觉得疑惑。
季青柚看了她一会,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戴得太松的话,总是会觉得空落落的,而且有时候有些病人或者是家属不太安分的时候,会扯着我的手,戴得太松的话,就会让手表被扯着,难免会磕磕碰碰的。”
“有一次被一个病人扯了下来一下就扔到了窗户外面……”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会,没继续把那件事说下去,“后来我戴紧了两格,就没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
被扔下去的手表不是现在这只,而是虞沁酒十年前送她的那只,被那个术后在床上疼得打滚的病人扯下来,从十三楼扔了下去,当时的季青柚没办法马上下楼去找,只能等所有事情结束之后,马上去楼下找。
那天中午很热,太阳很毒,季青柚没有吃午饭,弯着腰,仔仔细细地在偌大的住院部草坪里找到那只手表。汗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从额头上落到眼睛里,浸得眼睛都发疼,淌在颈下,把她的后背都淌湿。
纪西阮劝她去吃饭,说再给她买一只,说别说不一定能找到,就算能找到,估计手表也已经碎成碎片,很难恢复如初。季青柚不信,还是坚持,最后在一个草丛角落找到了手表,也正如纪西阮说的那样,手表被摔坏,几个零件散落出来,甚至碎成了碎片。
后来那段时间,她一有时间就去找修手表的店,但很多店里都说这个手表不是现在的款式,有些零件很难换到合适的。可运气还是发生作用,找到一家又一家的店,终于有一家可以把手表修好。
再后来,她每次戴手表,都习惯戴紧两格。
回忆追溯截止。